《川北医学院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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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 题

   期次:2017年第8期      查看:114   



  我想象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,当我终于毕业,我一定要在某个燥热的夜里,把空调开到22度,喝着冰水,在电脑上敲出———我的这五年。可是当时光走到2017的6月,我通过了毕业考试,拍过了毕业照,拿到了学位证,却突然不知道该写些什么。
  五年弹指,不经意就过完了。曾经以为很漫长很辛苦的一段时光,也悄悄走到了尽头。我们没有如当初所想,变得无所不能,也没有如当初所想,可以穿着白大褂玉树临风。我问自己,这五年,你收获了什么。答案好像很多,眼前想起的,不是轰轰烈烈的往事,反倒是些鸡毛蒜皮。
  实习住在省社科院,后半段只有我一个人住寝室,在那个时候,就分外怀念,曾经呼朋引伴对酒当歌的日子。2016年10月,我泡了桂花酒和石榴酒,我期待着,跟朋友相对而坐,聊着天,间或抿一口小酒。可等到绝色酿成,只有自斟自饮,脑海里单独想起那句话———无人与我把酒分。然后突然觉得,一个人挺孤独。
  这段时间,我一直跟朋友住在外面,但在今晚,6月21日,最后这一夜,我抱着棉被枕头爬上鸿志楼五楼,跟我曾经的室友们,一起打牌,一起吹牛,一起搞笑,我们只字不提离别,就好像,根本不会离别。我有些后悔,最后的日子,没能与她们一起度过,因为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时刻,曾经自强楼506的六个姑娘,挤在逼仄的寝室里,肆无忌惮,嬉戏打闹。
  此刻,22日凌晨1点5分,寝室关了灯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有人在跟男友打电话,有人在刷微博,大概,也有人跟我一样,仍然无法相信,2012-2017,这五年,真的走到了尽头。
  这些天,跟很多人合了影,约了会,照片多到手机卡爆,可是这么多的照片,最终我能带走的,也只是照片和回忆罢了。
  下午去了新区宣传部办公室,见到了曾经关系很好的老师。几个人说起以前和现在的事,不知不觉,时间飞快。回来后,我一个人抱着2012—2016的院报合订本走在医学街上,曾经觉得脏乱不堪的小吃一条街,在今天夕阳的阳光下,也变得可爱起来。那些杂乱的小摊,那些呛人的味道,还有那条拥挤的街道,我曾经嫌弃的、抱怨的、觉得不喜欢的,从明天起,就只能存在我的回忆里了。
  那辆连接川北医和西师的豪华22路车,那座爬一次瘫一次的西山,那个要啥有啥无所不能的太阳城,那些曾经陪伴过的人和那些曾经感动过的脸,终究,都只是过去了。
  在川北医的最后一夜,我才如此清楚地知道,不想长大,不想毕业,也不想离开。
  我知道,尽管我们都说着“后会有期”、“有缘再见”,却清楚地明白,离别以后,再见真的不知何期。
  那些人,那些花,那些树,此去经年,不知再见,又是怎样的光景。
  五年啊,怎么这么快,就没了呢?明明很多事,都好像还在昨天,都还记忆鲜活。
  我记得,2012年的夏天,我第一次踏足南充,也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,我穿着黑色的裙子,满怀激动与忐忑。
  我记得,大一时,寝室每周都会去“七里香”吃干锅,一个学期下来,六个姑娘,都变得珠圆玉润。这次回来,那条街,好像全都没了。
  我记得,第一次解剖课,老大和侠女,惊慌失措,死活不肯进教室,一进去就被吓哭。到后面,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,再也不会在解剖课后吃不下饭。
  我记得,大二时候,许多个无人的深夜,我和潇潇在楼道里抱头痛哭、互相安慰。那是我整个大学最艰难的时间,幸好身边有那么多朋友,才能坚持下来。
  我记得,大三做专题,要想好多,要联系好多人,一次8000字,每次都在锁门前最后一秒离开,我一个人抱着电脑,走过办公室外面漆黑的一段路,听着自己的脚步声,很害怕,也很无奈。
  我记得,在双流实习临床,有好多好多的第一次,第一次上手术,第一次下医嘱,第一次拆线,第一次胸穿,第一次遇见医患纠纷……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温和更耐心,经历着从未经历的一切。
  我记得,在华西,刚开始写报告时的无助,T1、T2、平扫、增强,真的很头大,只能去翻书,去请教周围其他老师,自己逼着自己去学习,一开始真的很痛苦啊,可到后来,还是可以得心应手。
  我记得,6月9日我从社科院宿舍离开,我拖着大大的行李箱,走过门口的小卖部,走过那家不好吃的家常菜馆,走过大石路口北站。2014年,我到成都玩,每次都会在百花中心站转公交车,那时的我,并不会想到,两年后我会住在这里的对面。
  我记得,好多好多事,也记得好多好多人,在医学街走过,每次都会碰到熟人,我们激动或平淡地打着招呼,一言不合就拉过来自拍,我们可能在当时并不会想起,有的人,此次一别,便是再见无期。
  晚上搬东西经过鸿志楼下宿管办公室,旁边放着个小黑板,上面写着――愿你出走半生,归来仍是少年。我不敢停留,匆匆跑过去,因为我怕我一停下来,眼泪就会掉下来。
  这会儿,凌晨2点,寝室没有一个人睡着,这样的夜,藏着多少不舍与留恋,又藏着多少想哭不好哭的纠结。而我,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――马尘啊,你已经是23岁的大姑娘了,一定要忍住,不许哭啊,好不好?
  (文/马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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